,但“龙门军”和“乌衣营”在堆砌起来的伏牛山间杀得喧喧嚷嚷,几乎要把学堂的屋顶都要掀掉。学子们都是未经历过真正战场的稚子,俨然是把一场残酷的战争等同于可以推倒重来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沈黛捏着自己的“将”棋,一直没有出一兵一卒。代表蜀军的学子中的某两个显得很是焦灼,不时扫视沈黛,企图用眼神逼着沈黛出兵。另一个学生乐得清闲,已经开始看院子里互啄的雀儿打群架。邱默虽然也是着急,却不忘安抚两个着急上火的同窗,“兵就是要听主将的。再等等。”
屈夫子酥酥松松的嗓音传来:“无言说得没错。行军打仗,必须相信自己的主帅。否则,就是军心不稳。军心不稳,必定是全军覆没。”那两个学子闻言,不再用眼神杀人。
甲、乙、丙、丁四班的学堂在同一个大院子里,各占据院子的一条边,合为成一个四合院。此时,丁班的学子们正在陆教习的带领下在中间开阔的院落里演兵。他们排着鱼龙长列,口中呼喊着口号,正在绕着院子跑步。
沈黛被丁班口号喊得心烦意乱,一抬头,瞥到刘斗吊在丁班学生队伍的最末尾,一副喘不过气要死要活的样子。陆教习举起大棒,在刘斗后方脸色沉暗地追赶。远远看去,就像是牧人赶不听话的羊。刘斗的屁股一接触大棒,蹿起几丈高,哀嚎着跑得飞快。沈黛被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这个午后,了了书院的所有学子都在学习不同的兵道啊。
蜀军的同学忍不住低吼:“你到底打不打嘛!我可不做缩头乌龟。”
邱默道:“闭嘴。听夫子的。听大帅的!”
突然,屈夫子双眼圆瞪,眸中精光闪现,举起竹和纸制作而成的鸭脚扇,甩袖挥舞,铿锵地吟了两句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几乎在同时,沈黛把“将”棋拍在代表龙门军的黑子后方,下令:“赶在冬天降临之前,全军出击。”
屈夫子点点头,脸上那种杀伐决断的表情瞬间消融成和煦春风,笑道:“先放任龙门和乌衣两军交战,消耗掉双方一定军力。再驱使兵力稍弱的蜀军骚扰龙门军后方,牵制住龙门军前压的龙头。去岁,乌衣营就是败在一场大雪后。赶在冬日前起兵,正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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