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勒得喘不过气。
他想往后退,脚却怎么都挪不动。
低下头去,他的脚下哪里是什么地毯,而是一道红色的河流,河流被大量的人血染红,里头堆积着森森白骨,黏连的血肉,以及许许多多断裂生锈的刀剑长枪。有人在哭。
成群的不知名的哭声灌进他的耳朵里,将他的灵魂都要从身体里扯出。
蓝紫色的闪电猝然劈下,划破夜空,大大小小蛛网一般的纹路在夜空中蔓延伸展。
“哥哥。”
“烬冶哥哥。”
他听到穆雁生的声音。他好像醒了。他在叫他。
商尽也有了目标,循着他的声音踉踉跄跄自血河中行走着,堆积的白骨从他脚边一一划过。他上了岸,一步一个血脚印往前走,走了好半天,回头看去,那条血河不见了。
眨了眨眼,低头再去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
窗户上的雨水也依旧透明晶亮。哪来的血。……
他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幻觉吗?是累着了吗。
对了,穆雁生在喊他。他得去见他。
他推开穆雁生的房门,见到人还在床上好好地躺着,松了口气。
“雁生?”
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奇怪,又睡着了吗?
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倏地僵在当场。
他的瞳孔缓缓、缓缓放大,心脏扑通扑通失速跳着,眼前的场景太过骇人惊悚,连呼吸都顾不及。
穆雁生是在床上好好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