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家的哥儿,谢知池恶意地揣测他,只有他越是糟糕越是恶劣,他才能够在涌动不尽的恨意里活下去。
恨一个人太孤单了。
他要恨上足够多的人,他才能够让自己的心每时每刻跳动下去。
他恨皇帝,恨惩戒阁的太监,恨世子,恨他自己。
久而久之,他几乎要忘了云哥的面容。
某一天,他竟然想不起来云哥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好久好久,他咬自己咬出血迹斑斑,在泛滥的血腥里,他终于想起了云哥的名字。
云木合,云木合……
他想要刻在自己的胸膛上,可是连这副身躯都是物件儿,他没有权力给自己刻下印痕。
咬伤自己,那就尝尝更狠毒的刑罚。
那么多珍贵草药调养出的美丽身躯,怎么能够让一个奴隶毁坏。
他只是身躯的容器,他的灵魂微贱如牲畜。
他只能恨下去。
恨到把魂魄都烧干净,他才能够做一具行尸走肉活下去,复仇。
可为什么,为什么林笑却要这副能够被轻易伤害的模样。
为什么要想着走近他,询问他,看到他。
把他当一个摆件儿不好吗?
非要选择看见一头怪物。怪物还能做什么?
吞噬,吞灭,咽下五脏六腑,活成魑魅魍魉。为鬼为蜮,不得超生。
谢知池抚着林笑却的眉眼,林笑却没有哭了,可是眼尾的痕迹那样明显。
那是谢知池反复吻舐过后的痕迹。
谢知池抚上那痕迹,力道那样轻,生怕惊碎一个梦。
外面的暴雨更烈了。是一个油锅,噼里啪啦要把整个世界烧光。
亿万人躯体的脂肪煎出油脂,这锅热油越来越满,越来越满,溢出来了。
谢知池说:“我给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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