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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异脸皮白得快发青。
林笑却静静地看了会儿,摸索上餐案,碰到酒壶就要给濮阳邵倒酒。
赵异蓦然沉寂下来,覆上了林笑却的手,低声道:“娘娘,我来吧。”
赵异的手发凉,许是失血过多,竟冷得像一条蛇。
林笑却想要收回手,赵异的指尖滑过他手心,快速写了个忍字。
手心本就敏感,林笑却觉得痒,好痒啊,又醉了,根本不知道赵异到底写了什么。
林笑却手还没收回,就被濮阳邵攥住了。
濮阳邵摊开林笑却手心,轻轻打了一下,亲昵道:“小怜倒什么酒,那是下人做的事。”
此言一出,连周国的一些叛臣听了都不是滋味。
赵异离开席位,站在濮阳邵餐案旁,缓缓给他斟了一盏,道:“大司马劳苦功高,朕亲自。慰劳,应该的。”
濮阳邵笑道:“陛下心意,臣心领了。”
拿起酒盏与赵异碰了一个,又道:“还不快请咱们陛下入座,一直站着,多累啊。”
亲卫上前,挟持着赵异坐下了。
赵异受伤饮酒,血气翻涌,他眼中隐有被羞辱的泪意,可再一望,哪有泪意在,分明笑意深深,恭敬得很。
只是指尖攥得手心破了口子,滴出血来,沾上龙袍颇为不祥。
雅乐尽,濮阳邵询问晏巉怎的还未至。
正问着,晏巉终于来了。
他一身银白衣衫,温暖的灯火霎时冷了几座山的雪。他走进殿中,许多人的目光变得异样。
与他无关的人颇为直白,与他相关的人藏得幽深。
周国上上下下的高岭之花,无论他人如何诋毁,周国人心中绕不开的朱砂痣。随着晏巉走近,那些目光越发粘稠,各色的玉念翻涌,好好的一个庆功宴倏然成了销金窟,恨不得餐案变床榻,一个个都脱了人皮作虎,虎视眈眈等着分一杯羹,从里到外,从皮到骨,都要剥了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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