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秩坐在兄长面前,笑容乖巧,母亲最喜欢他这样依赖的笑:“兄长说谎。”
“这么多天了,兄长滴水未沾,寻常人早就赴了黄泉。兄长虽好些,”百里秩端起肉酱,“但不可能不饿。”
“人在这世上最后一日,不吃饱一点,走不动投胎的路。”百里秩笑容淡了,“寡人为兄长送行,母后就不来了。”
“请。”百里秩将餐盘奉上。
百里霁垂眸望着肉酱:“小秩,我不会死。”
“这肉,我也不会吃。”他抬眸看对坐的弟弟,十三年未见,他的弟弟越发狠辣了。
“不吃?”百里秩笑,“寡人喂你。”
百里秩也不要什么筷子勺子,直接抓起来塞,百里霁唇紧闭着百里秩塞不进,他暴怒地砸在百里霁脸上:“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分明是怕了。”
“怕吃人肉,怕死,怕死得毫无价值。”百里秩将整盘都砸过去,“懦夫!”
他站起来,笑:“寡人最厌你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连母亲都被迷惑了,心软了。
他装着那么听话的模样,讨好卖巧,结果父王宁愿让一个离家十几年的儿子坐上王位,也不多看他一眼。母后也开始软化、后悔,一颗怜子的心要落到百里霁身上。
百里秩道:“但寡人信守承诺。”
“你能割下多少血肉,寡人就饶恕多少奴隶。”百里秩俯视着百里霁,“日日夜夜,愿兄长活得久些。”
“他们的命——就交给王兄了。”百里秩托付重任般,太过庄肃显得滑稽,逗笑了自己。
百里秩大笑着走出囚笼,笑得太累坐到龙辇上,还没回宫就睡着了。
很小的时候百里秩老哭,哭得爹娘都烦,他那么会看人眼色,开始笑,笑得爹娘都喜欢。可假笑太久成了习惯,笑容之下见不得光,像一张面具摘下就不痛快。
睡梦之中他又哭了,小手小脚还不会走路,兄长制了竹蜻蜓跑过来递给他,哄他:“小秩别怕,兄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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