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钢琴,明明是婉转的小提琴,在这首曲子里却互不相让——正如子弹和剑。宴会舞池正中央的两位舞者,男性的步伐富有力量与辖制,企图完全掌控女性的步调:而女性则毫不在乎,两人的轨迹永不相交,鞋跟踢踏发出抗议。一门之隔外,猎物与猎人的针锋相对更加汹涌,他们的步伐比舞者从容,他们的袭击像是重重砸下的钢琴键和几近断弦的小提琴弹拨。
某个清亮而明媚的高音开始回荡,被灼热子弹擦过的血管也在激鸣;沉稳而深邃的余音在扩散,剑身也撞上枪筒。
红裙半掩下女性纤细白皙的小腿,若有如无地擦碰上男性笔直的西装裤,亦或是男性那骨节好看常年握枪的手扣住女性的脚腕。除了心脏,猎物与猎人不介意任何触碰。
这一场表演显而易见只有观众感到艰险和难以置信。他们的肢体接触显然都是为了夺取对方的性命,却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暧昧纠缠。如果你想像不出两双凌厉且深邃的眼睛他们目光撕扯但又相融的奇妙场景,显然可以从这场厮杀中获取答案。
原本对于这场本可避免的搏斗毫不理解的家光暗暗生出一种想法。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发出这样撕裂却又充满美感的碰撞。不会有了。
钢琴键沉重地发出最后一声敲击,留下余音散开在空中。而小提琴利落地结束了它最后一个乐音,余下残碎的震荡。
某个戏剧性的场景出现了。
被抓住小腿重重甩开的格洛莉亚砸碎了玻璃飞出,紧跟而来的杀手在女子撞上墙壁的那一刻一脚猛踏上她握剑的右手手腕。
腕骨和神经发出悲鸣,长剑应声而落。
然而面带微笑,完全抵消了撞击的卸力和晕眩的女性用脚背挑起几乎要触地的武器,随后踩着剑前推,凶狠地撞上杀手没来得及设防的握枪的手。
在右手手掌被削成两半和失去枪支的选项里,Reborn选择了后者。
长剑和手枪都躺在了远处,杀手上的手掌上依旧留下了陷进肉里的伤口。
“武器有时候也会很碍事的,Reborn。”
躲开一击膝踢,杀手快速后撤,两人之间隔着玻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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