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厚着脸皮:“不然我要哭了。”
闻风想起晚饭前,十一郎的哭声。
以前在京城傅家,大人十九岁那年,有个十三四的表姑娘缠着大人,大人怎么也不为所动。
有一日表姑娘摔倒了,在大人面前娇声哭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都不忍心了,大人却甩袖离去,一个眼神也没给。
反之,十一郎哭得那个叫沸反盈天,大人竟不嫌吵,还哄了她。
不一样,真不一样。
闻风当即点头:“行,你去洗吧。”
兰絮一喜,道:“谢谢你,阿胆!”
闻风:“……”阿胆是什么玩意。
装完水,他想去禀报一下傅洵,刘婆子却叫住他,让他帮忙搬面粉大米,宅子多一口人吃饭,东西都得先备好。
而兰絮抱着衣裳、皂角发膏,还有一整盒的鲜花花瓣,欢欢喜喜地去了净室。
傅洵是个风雅做派的,净室门口,摆着一架四开的仙山琼阁黄杨木屏风。
绕过屏风,就是那个大浴桶。
防止水流乱溅,它搁在一个凹一层的台阶下。
那水都要装满了,清澈粼粼的,兰絮用手试了一下,温度适中,她赶紧解了头发,衣裳一件件落到地上。
还有束胸。
再把花瓣倒入水中,迈进去。
水波飘荡,浸润她的肌肤,兰絮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又玩了会儿水,实在有些舍不得起来了。
想了想,她捏住鼻子,潜入水中。
……
屋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净室的门“呼啦”一下被打开,又“呼啦”一下被关上。
傅洵想着事。
下午他出门,是去拜访一个以前的谢家同窗,那谢家子弟自十几岁时,便放浪形骸,游于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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