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杏说:“昨儿来找你那女的,跟你有事儿吧?”干都干了,有啥不敢承认的?小赖说:“嗯呐。”大白杏有了准备,可还是震惊。
虽然猜不出那女人的实际岁数,大概齐年轮还是能瞅出来的。她瞪圆了眼睛:“妈呀你还嗯呐?我瞅她比你娘都大!”“你吼啥吼?”“她这叫老牛啃嫩草。你当药渣呢你还得瑟!”
“如果需要我当药渣,我甘愿当药渣。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大白杏停下脚步,瞅着他说:“你魔瘴了,你被拿住了。”“瞎说。人不可能被拿住。”“敢不敢跟我进山?”在呼布拉库尔克“进山”
特指打猎。大山里活物多了,鹿子、豺子、兔子、貂子、貉子、山野猫子、野猪、野麂子、傻狍子、獾八狗子,总数量快赶上呼布拉库尔克常驻人口了,小赖说:“当然敢。”
大白杏说:“好。你搁这儿等我别动。”说完跑回家。不大一会儿工夫,她抱了一杆猎枪跑回来,枪是从家偷出来的。二人摸黑进了山。山里有趟出来的路,不过想打着收成就得爬野坡子,走没人踩过的地方,绕开旁人下了标记的地方。
小赖扛着大白杏的枪,越走越快,憋足了劲要得瑟一把。要能在女生面前打俩野物,那多牛逼?
走了好远,来到一个山头的半山腰,钻进一片没人标记的灌木丛,隐蔽好身子,调好呼吸,谁也不说话,开始静等。等啊等,他没发现,一只黄皮子已经悄没声儿接近了,就在他俩后头冷静观望。
桔红色麻将灯还亮着,桌上大盘子里,包子已经凉了,桌旁边,小赖爹抱着小赖拿回的那个匣子摆弄着,听着里边发出的音乐。他把右脚从拖鞋里退出来、搭前头脚凳上说:“我脚趾甲该铰了。”
小赖娘顺手从旁边小茶叶罐里拿出指甲钳,抱着男人的脚开始剪,一边剪一边自言自语:“也怪了,这玩意儿用了二十年,居然还不坏。”
小赖爹专心玩儿着怀里的匣子,没搭腔。右脚剪完,他收回右脚、伸出左脚灯光下,俩人都是眼皮低垂、头也不抬。
慢慢地,黑暗里,小赖闻见一股气味,那是野麂子独有的气味,让他晕眩。他打过野麂子。他知道,错不了,问题是,这种气味只有在贴近野麂子的时候才能闻见。
野麂子在哪儿?他仔细往前瞅。没有。往左瞅。没有。往右瞅。天哪!一头大野麂子就趴他身边儿两米不到的地方、还扭头瞅他呢!
那麂子身上的毛都瞅得清清楚楚,大眼睛水汪汪还挺好看。大白杏跑哪儿去了?这丫头。我最牛逼的瞬间给她错过了,他悄悄给枪顶上火,慢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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