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他就像失去理智、毫无人性可言的野兽那样,咬断一只野兔的脖子。
零五在理智的边缘摇摇欲坠,是他对人类身份的渴望将他从危险的边缘线拉了回来。
之后半年,类似的情况再没有发生过,但零五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浅藏在皮肤下的经脉在极其缓慢地转变颜色。
微不可察,却无法忽视。
零五开始通过做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读书识字,弹琴作画,凡是可以平心静气的活动,不论是否喜欢,他都尝试着去做。
他还在木屋后开垦了一小块菜地,去镇上买了菜种洒在地里。
不过十来天,深褐色的土壤里就冒出嫩绿的幼芽。
一个多月后,绿油油的青菜出现在饭桌上。
零五正打算尝一尝,远超乎常人的听觉让他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
有陌生人闯入了这片山林。
不止一人。
零五带上他就地取材制作的武器,站在山顶往下看。
一群在官兵在追捕逃犯。
零五猜应该是逃犯,因为她穿着灰扑扑的染血的囚衣。
犯人是个年轻姑娘,豁出命地往山里跑。
她甩不开如狼似虎的官兵,但她不认命,不愿停下。
小姑娘遍体鳞伤,一步一个血脚印地朝零五的方向奔来。
她并未
看到零五,而是捡起被零五遗留在地上的长矛,转过身看向逼近的官兵。
小姑娘杀了人,血溅了她满身。
一路逃亡耗光了她的力气,只杀了两个人就无法再继续。
她被官兵扣在地上,受伤的肩膀不断渗着血,像是砧板上的鱼,不甘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就是这一刻,她和零五四目相对。
从她的眼里,零五看到了熊熊火焰。
零五杀光了剩下的官兵,把她带回了木屋。
年轻的姑娘自报家门:“我叫越鸳。”
她没说自己为何沦落到这种境地,零五也没问。
礼尚往来,零五报上自己的代号。
“凌梧?”越鸳重复。
零五回以不明所以的目光。
越鸳就用染血的手指在桌上写。
凌、梧。
是个会断文识字的姑娘。
零五心里想着,沉默地点头:“是。”
......
越鸳伤得很重,看起来命不久矣。
凌梧用小白的叶片救她。
好几片叶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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