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卖身葬祖。
他看孙传廷精健少年,身高手长;邓呈讳单臂能举大石,两人有些脑子,看资质更是习武的好人才。
裴玄素为他们解决全部后顾之忧后,收归囊下。
那年他八岁。
却没想到,树倒猢狲散后,他们几个人千里迢迢几番辗转,甚至主动去了势,也要听命他身后。
裴玄素深深吸离开一口气,展臂大力拥抱三人,他没再说什么,但心里狠狠地想,只要他不死,他们全部不会白吃亏!好处只管有!
冯维他们一愣,立即大力回抱!
“别乱说。”
几人一拥即分,裴玄素拔开第二个瓶塞,一看,却终究还是,“沈星!”
只见另一个药瓶,竟是一截独参!
外皮褐黄色泽老虬,皱褶如铁线匝扎又多又密,瓶塞一开,浓涩的老参味道弥溢,这是一截百岁往上的老人参,看年份,恐怕连她姐夫弄给她家以备万一压家底那截都弄出来了。
这年份的老参,极其珍贵,连他家以前都没有。
濒死人都能提一口气,交代遗言,正是备着裴玄素这个时候用的。
关键时刻,强提一口气,硬挺过去。
两人吵翻了,她还是把人参塞了过来。
百般滋味翻涌在心头,心潮起伏,又恨又哽,他咬紧牙关,终究恨声:“你为什么要姓徐!!”
这真是个造化弄人的事实,没有人能回答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有口气往上冲,一刹那冲得眼眶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