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倾斜。
但她会丧失一切主动的勇气。
她对待他从来都没什么自信,唯一一次主动也许就是趁他回国兵荒马乱之际蓄意的不断靠近和那次午后教室里的大胆赌约——也许是他所施舍的宽恕,她次次触其逆鳞,最后又都被一种令人生畏的态度所原谅。
她大可以猜测这是因为她是有所不同的,但她还是被“自作多情”的设想所阻止了。
后来周弥音才知道,这种表现的另一种说法也可以是:在乎,但不完全在乎。
地铁的指示灯闪动,最后在市博物馆一站,在开门前一瞬间他说:“到了。”
起身,理好身后裙摆,尾随在他身后,下楼,投进那块深蓝色的塑料薄币,过闸机。
f口拐角有自动售花机,不是包装精致的玫瑰百合,里面摆的是一束束出乎意料的栀子,是隔着玻璃板都能闻见的香气。
周弥音问陆向珩这是什么花,可他不在意,瞥了一眼便回她说“茉莉”。
她看出他不感兴趣,也只“哦”了一声,只跟着他从写满汉字的地铁站坐扶梯升至地面。
她回想了今天的课表,想起今天周二,博物馆开门。
随后又觉得自己笨,陆向珩怎么会不知道周一闭馆这件事。
去年冬天她约他去看穆夏的特别巡展,手里拿着两张门票到紧闭的美术馆大门口才想起来周一闭馆的惯例。她失望又略显抱歉地回头看他,但他依旧脸色淡淡,看不出一点遗憾。
她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目见的所有。
因为冷,他那张漂亮的脸被灰色的羊绒围巾围住,那日天阴得很快,街上早亮了灯,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扎不起来,只温顺地耷拉在脑后,被路灯照着渡着暖黄的光。
低头回完手机里的消息后他便静静看着她等她给出接下来的安排。
绕了别无二致的街道一会后,最后决定去常去的地下品格酒吧要了两杯冰镇黄油啤酒和一盘店主特制烘焙的焦糖饼干。
和她说话时她看不出他开心或者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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