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失措。
耳鸣声太大了,他听不清、听不到雁放说了什么。
那似乎只是一个单音节的气声,稍纵即逝的热气从耳旁撤开,充满神秘的话被经年的创伤隔离在外,没能敲开掩得很紧的门。
——你说了什么?雁放。
十六岁坏掉耳朵的叶阮被困在蜗牛的房间,头一次产生了试图击碎硬壳的冲动。但陪伴他的始终是如波涛般汹涌的鸣响,巨大的回音支配整个房间,将他钉死在原地。
很快,毫不知情的雁放后退一步,目光将他逡巡一圈,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反应,但很可惜,他还是猜不透叶阮的表情。
雁放兀自咧嘴一笑,仿佛这晚所有可怕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明天见。”
他说完最后一句,慌不择路地转向连廊,逃离这里。
叶阮的迟钝维持了很久,直到风声重新灌进耳朵里,他才从那种心悸中镇静下来。
雁放已经跑得没影了,甚至中间还有几步滑稽的同手同脚。
视线收回,掌心里是一团皱巴巴的纸,随手从哪儿不规则地撕下来。叶阮打开纸团,里边包着几片干净的红绿色药丸。
雁放趁乱溜进叶阮房间的时候,叶阮还没醒。
投影幕布上放着质感古早的黑白片,电影到了尾声,男女主角在机场告别,英格丽·褒曼的眼睛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在黑白画质下亮着璀璨的涟漪。
叶阮侧卧在正对着投影的棕色皮沙发上,穿着件丝绒的长吊带睡裙,褐色、刺绣些暗绿的中式花纹。
不知道几点洗的澡,半湿的头发像水草或血管一样萦绕在冷白色的肩,受伤的手自然垂下,被家里的阿姨换上新的纱布,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折腾醒。
雁放第一次到他房间参观,跟老董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拘谨,只敢规矩地盯着沙发那一片,眼神晃晃荡荡看到圆形桌几上皱巴巴的纸团。
还算听话,起码把药吃了。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叶阮睡得很沉,老董带着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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