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有些懊恼地将画扯到了一边,重新取了张玉堂纸来,也不再画花菀,而是随手勾起来,心里胡思乱想着。
眼见夜深下来,李知珉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赵朴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过了一会儿,忽然门边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她抬头一怔,李知珉却已发话:“讲。”
阴影里站着个人,低着头,身上穿着玄色服装,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他低而简短地禀报道:“公孙兄弟已被带走,鱼上钩了。”
李知珉的下颚绷紧了,眼睛里阴沉沉的,他冷冷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外边风雪交加,那人却静悄悄地退下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赵朴真看过去只看到地板上有小小一滩水,想必是那人从外边进来,身上的雪落在地上,化了。
李知珉沉默地坐在黑暗中,过了许久站起来,走了两步,看向她的案上,却一怔,赵朴真之前没留意,看到他看过来,眼中神情诧异,不由也看过去,整个人大窘起来,原来自己适才胡乱勾勒,竟然顺手画了李知珉的侧脸在上头,虽然不过寥寥几笔,但她学的这画法,特别注重光线明暗,只见半明半暗之中,画上男子俊秀脸上,神情阴郁而挣扎,眼里似有戾气,仿佛有着一种压抑着的疯狂。
赵朴真慌忙拿起那张画想要收起,李知珉却抢先一步伸手按在了上头,拿了起来,细细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眼赵朴真:“我刚才,是这样的神情?”
赵朴真被他眼光看得微微有些畏缩,但仍是开口:“因着和新学的师傅刚学,并不是画得很对……”
李知珉忽然笑了声:“英雄之道……”脸上又带了一丝冷笑和讥诮,也不知道是在讥诮什么,英雄之道,先狂后亡,这句话赵朴真是知道的,在这时候,却丝毫不敢卖弄聪明接话,眼看王爷居然将那画叠了叠,收入了自己袖中,驱赶她道:“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一会儿看一会儿书,不必你伺候了。”
赵朴真退下了,但是刚才听到的一句话却教她十分介意,公孙兄弟?是公孙锷、公孙刃两位先生吗?带走是什么意思?鱼上钩了又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有些悬心,但是与公孙兄弟俩人却没有深交,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而且听这意思,倒像是早已在李知珉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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