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盛得很,他长得高大,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犹如一座山一般沉默而可靠,他大概忙于军务,没时间修面,脸上都是胡须茬,赵朴真靠近他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铁锈和血的味道,汗和皮甲的味道,那是战场的味道。
这让她想起了秦王。
节度使府里的生活悠闲而宁静,每日花间听一曲琴音,看花瓣逐水流去,请人来唱戏,或者看从前听说过却没有看过极难得的珍本,练几笔字,裁几件花衣裳,画一两幅画,兴致起了应夫人会和她一同下厨,尝试一道两道书上记录却没有尝过的菜,或是做一个小点心,夏日,清新的荷叶点心,最受欢迎。
深闺中珠围翠绕,叫人几乎忘了外边河山踏破,血染旗帜,民不聊生,家破人亡,有人在抵御豺狼,有人在保卫江山,有人……斩开荆棘,踏着尸山血海,冒着刀枪剑雨,去挣一条向到最高处的那条路。
为国,为民,为名,为利,外边红尘搅扰,滚滚如潮,教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然守于宅中。
赵朴真沉默着抬眼去看那高大的军中男儿,他被她眼睛一看,耳根就微微红了,却仍是勉强说话:“多谢你给母亲画的画……这些日子,多劳您陪伴在母亲身侧,我和其他兄弟们,都十分感激你。不过……”
土匪一样的将军眉目深峻,仍然口出了威慑之言:“但是,若是秦王想在母亲身上打什么主意的,还请收手,若是对我母亲有什么不利的,我们应家,一定会不死不休。”
赵朴真惘然抬了头,应无咎看到那少女目光里清透的两枚漆黑瞳仁,无辜而天真,不由又为自己的揣测而微微觉得愧疚,然而为了母亲,他仍是硬下心肠来,然而面前的少女却发话了:“你能替我想办法,让我回到秦王身边吗?”
虽然失信于人,羞于启齿,赵朴真却仍是开了口,在节度使府不知不觉已呆了三个多月了,夏去秋来,这些日子她觉得应夫人,并非十分需要人陪伴之人,她也曾听说她当年陪同应节度使征战四方,擅谋略,并非守于深闺中的寻常妇人。
然而应无咎瞳孔紧缩,阳光下赵朴真看得到他面上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学画了一段时间的她对人物的表情十分敏感,他在紧张,紧张什么?
应无咎已脱口而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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