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正是京师最冷的日子,我便将自己仅仅抱住,缩在城门口,叫唤着母亲,多希望她能给我一些暖意。
偶尔有人路过,见我可怜,也会打发一个白馍馍。可是这样的鬼天气,白馍馍落了地,便是硬邦邦的,硬生生得能给我磕下一颗牙来,只能疼得我死去活来,却也只得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这一路行乞,手早已磨破,月牙伤口在雪天化了脓。浑身打着冷颤,却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见到爹爹,又怎能就这样去见了母亲,我答应了她的,我不能死。
迷糊间,一双黑色金线蟒靴来到身边,这靴子的主人说,“阿平,把我的披肩拿来,给这个孩子披上,再拿一屉热点和热水来。”
身下早已冻得没了知觉,忽而又被一股暖意包围着,这披肩里的余温,似是能撑着我熬完这最后一段路。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热点,都来不及喝一口热水。不一刻的功夫,点心便全下了肚。正要抬头看时,却见着恩人的马车已是远远的走了,不见了踪影。
雪停了,一个小叫花子,到处扯着人打听忠棣府在哪,被人嫌恶地揍过,被人吐过口水,跌跌撞撞,好不容来到了府前,却一时错愣在地,不知所措。
这忠棣府深宅大院,墙高八尺,我只呆呆地在门外看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屋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长者的脸来,这人正是忠叔。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撅起嘴,满眼的警惕。
忠叔笑着说,“娃娃,你是饿了么?要不要忠叔给你找些吃食来?“
“我来找忠棣府的主人,他是我爹爹。”话才出了口,我便心下有些后悔了,他会信我么?
忠叔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丹冉,卫丹冉。”我操持着稚嫩的童音,一五一十地说着。
那时,我并不知道,忠叔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喜悦,他一把将我抱起,激动道,“你母亲可给你取名字了?”
“茱萸,我叫李茱萸。母亲说了,‘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的名字便由此而来。”此时,我便知道,这府里,忠叔,便该是我能信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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