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呷一口,随后抬眸看他一眼,眸光幽深。
“我如今不过是在走你走过的十分之一的路,那你曾经,可怨过?”
世人皆道他数典忘祖,残暴不仁,他的功绩洗不清他的罪恶,该早入轮回。
字字诛心,句句恶毒,咒他不得好死,他身上背的咒言若能成书,当有千卷。
他走的路血雨腥风,是用杀机与咒言铺满的路,每一条诅咒都持有偈语,诚心十足,也恶毒入骨。
他可曾低头看过一眼?
不过是抬脚将咒言与白骨一起踩碎,不管荆棘缠满脚踝,抬脚下了深渊,做起了那暗夜的王。
自此便是那黑夜中亘古不灭的一盏长明灯,自夜色中烧灼,最终燎原而出,扫平了整个瀚海。
他怨吗?
不怨。
既是不怨,更是不屑。
因为,无人问其原由,便对他指摘不已,恶言相向。
他目之所及,便无他们,更挑不动他半分情绪。
摩那娄诘长睫微敛,回味着曾经走过的路,面容沉静,像是静水流往深处,惊不起一丝波澜。
暗红衣袍铺了满座,华贵而繁复,带着几分沉肃端然之感。
他轻笑一声,散了满身的冷寂,抬手摸了摸小丫头圆润的杏眼,眸色慵懒,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