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晔桃花眼微眯,抬手掐着手边残花,衣袍随风飘摇,目光穿过重重飞檐,落在远处晦暗的天幕上,轻哼一声。
“是不厚道,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野呢?”
出了盛京,一路向南,天色由晴转阴,再过几条关隘,暮雨潇潇,乌篷荡荡。
冷雨打着花枝,有水漫过堤岸,四周烟雨长廊,画桥听喧。
此时长街清冷寂静,寥寥几人撑伞同行,抬眸瞥了一眼天色,随后步伐匆匆的往家赶。
几处檐下已然亮起灯笼,昏黄的光晕沐在蒙蒙细雨之中,黑沉的天幕压着光线,明暗交替,让人看的并不真切。
适时,一人逆着人群,撑伞走来,步伐稳健,身姿挺拔,黑色衣摆在雨中划出一个清浅弧度,带起一阵翩跹水雾。
伞檐压的很低,只露出半身衣摆和一只冷白的手,指尖沾着微雨,指骨劲瘦修长,细看下还能发现几处疤痕,新旧交织,无一不彰显着那是一只常年握刀的手。
许是周身气场危险暗沉,让人不敢靠近,纷纷瞥了一眼便匆匆绕道走远。
不远处的矮墙下,一人戴着斗笠,正抱着剑靠在白墙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高扬的马尾在风中张扬,周身落着微雨,带着十足的少年气。
一双星目微抬,隔着雨幕看着缓缓走来的高挑身影,咧嘴一笑,用力咬了咬嘴里的草芥,目光锐利幽沉。
伞下之人踩着黑色锦靴停在一处青石板上,清冷的凤眼落在不远处的渡口处,看着湖面扬起的风帆,长睫微敛,缓缓吐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