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夷则笑得眉眼弯弯:“文长老,你这会儿倒是像我小师叔了。”
文恪赧然,又是一阵沉默。
“文长老,我这次下山,也是因为我放不下傅及。虽然师父和我说,我应该看过大千世界后,再决定到底要走哪条路,但我知道,她也是在为我的私心找个合适的借口,免我难堪,免我忧愁。”孙夷则声音放缓了许多,“我很喜欢傅及,我想,只要我足够努力,鱼和熊掌未必不能兼得。”
文恪听了,忽地笑起来:“小年,你能这么想,就是一件好事。”
“那小师叔你呢?”孙夷则唤着,“你也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他开着玩笑:“他们师门一伙的,咱俩也是一伙的,你放心,我不会偷偷告诉傅及的,你大可以相信我。”
文恪愣怔着,没有回答。
他极少与人畅谈心事。
不是因为他性格沉闷,情感封闭,而是因为他极少产生纷杂的情绪。
他喜爱读书,喜爱钻研,一心一意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偏居一隅的思辨馆,就是他的全部。
可当那栽满红蕊白梅的地方彻底坍塌之后,他也失去了内心栖息之地。他被迫走了出来,走到这春风夏雨,秋花冬月之下。他就像一颗沉睡在地底多年的草种,在大千世界万般红尘的催发下,悄悄钻破了土壤。
而他见到的第一个太阳,是曹若愚。
文恪猛地心头一跳,有些慌张地避开孙夷则的视线:“他们是师兄弟,关系好是自然的,我是你小师叔,还是算了。”
“啊?”孙夷则傻了眼,文恪从来没有架子,待人十分和善,没想到第一次摆出长辈的谱,竟然是在今夜,在此时此刻。
文恪根本不理他,衣服都没脱,被子一裹,背过身就去睡了。
孙夷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傅及他们还围坐在溪水边闲聊。
曹若愚铺垫了很多文恪如何如何待他好,施未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咬着炊饼,难得耐心地听着。傅及有点犯困,但还是强撑着听了下去,末了,曹若愚才假装镇定地说道:“我觉得文长老很迷人。”
施未还在嚼着炊饼,只是点头,傅及“嗯”了一声,没了下文,张何则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应声。
曹若愚莫名有种挫败感:“你们怎么了?给我点回应啊。”
“我又不瞎,你那点小九九,还想瞒过我?”施未终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说个不停,“谁像你一样,天天文长老长,文长老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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