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哥哥,你怎么会恨我呢?”
“我怎么会恨你呢?可是我好累,我真的太累了。”
纪怀钧捶了两下心口,那里痛得皮肉都要裂开了似的,而后他无力地垂下双手,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挑灯夜读,找到了救活施故的方法。
他去到曜真洞天,在那个幽暗的暗河之中,击杀了一只无辜的旋龟,催着那菩提业果开花长叶。他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和那传说中延年益寿的花叶混在一起,捣烂、晒干,做成茶叶,泡了水,再偷偷喂给施故,好让他继续活着。
这种法子,很烂,等同于纪怀钧要不断给施故渡些灵气。
但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办法。纪怀钧总不能将自己的内丹剖给这个人,他还有大事未了,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纪怀钧跟在施故后面观望了一阵子。
那人爱喝酒,后来又爱上抽旱烟,像是真没几年活头了似的,自暴自弃,邋遢得不成样子。
纪怀钧便将那新做的茶叶混在他的烟草里,一年又一年地吊着他的命。
别死啊,徒弟。
纪怀钧发起了为人师表的愁思。
可长此以往,他便虚弱了许多。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他又见到了詹致淳。
“詹掌门,救我一命,如何?”纪怀钧猜,对方不会拒绝,果不其然,詹致淳答应了。
那人将他带回去休养,还教了他一些心法,让他不至于日日在执念中疯魔。
纪怀钧沉寂了很多年。
可能是詹致淳教他的法子确实有用,他看开了。他要活下去,看看那该死的命运还会和他开怎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