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不上猎人,但也绝对不是猎物,而洛茨是个不小心闯进来的蠢货,懵懵懂懂、纯白天真,随便忽悠两下子都成。
他甚至为此自满过一瞬间,因为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但现在看,真正是蠢货的还不一定是谁。
陈初诚突然松了口气。
“……是,签了个合同,”他扔下衣服,站起身,“他们给我时间,等我死后来这里打工还债。”
洛茨坐在椅子上,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被陈初诚随意扔在桌子上的纸张上面,那应该是他从学校带来的各种文件
“为你女朋友?”
陈初诚瞅了他一眼,摇摇头。
“不,不是,”他这么说着,踱步到行李箱旁边,蹲下身来,“不是为了她,是为我自己。”
“什么意思?”
“是我快死了,不是她。”陈初诚笑着说,看着很轻松。他把手伸进行李箱里,摸索一会儿后,提出一塑料袋的白色药瓶,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标签。
“肝癌,来不及了,”他空着的那只手指着自己,“只有两个月了。我不能让我爸妈就这么没了儿子也没了钱,我家穷,拼尽全力供出我这么一个能赚钱的,我不能死。”
洛茨看着那一袋子的药:“……那结婚呢?”
“骗你的,”陈初诚说,“不结了,回去就分手。”
“为什么?”洛茨不明白,“你如果签了合同,那就又有时间了。”
陈初诚看着他,胡子挡住了他的绝大多数表情。洛茨只能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