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抱祂,但时机不大合适,只能拍拍洛辛的肩膀,然后走到黑箱前,取了羊羔血,银刀和蜡烛。
随后他转过身,走上祭台,面对倾盆暴雨下咆哮的广河。
“开祭!!”
一声高喊,身后传来应和声,洛茨打开羊羔血,三根手指蘸取血液,在脸上画出一个符号,随后仰身长啸一声,举起银刀在手掌用力割下,将血洒进广河。
“开祭!!”
身下河水波浪滔天,连喊两声开祭之后,洛茨将银刀抓在右手,染血的左手则紧握蜡烛,青紫色的祭祀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狂风之中。蜡烛竟无风自燃,豆大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沾了洛茨血的烛泪滴在地上,雨打不散。
河水翻涌咆哮,阴云积重,密密麻麻将要压下,偌大天地间,洛茨站在祭台上,被周围一切压得极小。
烛火在他手中染上血色,无论如何都吹不灭,发圈掉落,长发散在身后,洛茨循着模糊记忆的指引,慢慢跳起一段他自己都并不明白其中含义的舞蹈。
袍子底下坠着的铃铛,随着他的舞蹈清脆作响,这舞蹈极诡异,看不出任何节奏,舞者的每一次舞动似乎都与远处的风吹雨动相联系,倒映着山脉河流不曾流露的呼吸脉动。
洛茨站在疾风骤雨中,身形却极为轻快,烛火随着舞姿翻飞在他手中,银刀又洒出一泼血。
其实一般的祭祀中,是用不到这么多人血的,毕竟人不是牲畜,血也有诸多禁忌,一旦用错,不但无法起伏,甚至还可能引来灾祸,可洛茨如今祭祀的是一位怨气颇深的鬼魂,和在她怨气操纵下饱含愤怒的河水,人血未必是最佳贡品,却也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