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只想听孩子一声笑。
付记这边更不用说了,酆记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头到尾都有一种随波逐流的虔诚。
可惜这锅万众瞩目的糖并没有如他们预期那样,变成三块甜嘴蜜心的糖块,当然也不至于咸,而是苦。
其忍一连换了五锅甜菜汁,熬了不下十碗糖,都没好滋味。
姜染气得天灵盖都要飞天了,掖着手问,“你是不是克灶。”
这话说得可太缺德了,一个厨子要是克灶,不就相当于说做买卖的人克财吗?
其忍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搅着锅里的糖说,“现在还能买到甜菜汁吗?”
姜染走到院外空地上,仰着脸看天,无声做了个大开膛的动作。她觉得憋得慌,想把一身的心肝脾肺都拎出来透透气儿。
“到底谁说你是厨子的?”
多造孽!她在院子里跳脚,恨不得随灶王爷一道儿去了。
婆婆劝她,说姑娘别急,“咱们还有两、三个时辰能试呢。”
她盘腿坐在地上叹气,说不能了,“再做也是这个样儿。您说这苦糖要是让灶王爷吃了,不得到天上骂街啊。”
婆婆劝她,“咱们冬至那天还忘吃饺子了呢,进了大寒不也没掉耳朵吗?而且灶王爷吃了苦糖,知道你过得苦,就会比旁人更疼你。”
陈婆婆嘴里的灶王爷特别有人情味,姜染信以为真,端着两碗糖就到付记去了。
她想让灶王爷连她带付锦衾一块儿疼。
结果两边儿铺子都没好厨子,熬出来的苦味儿一模一样。付锦衾没在付记,姜染也没问他去哪儿了,鞋底往东一迈。
她得买糖去,买现成的糖,都这么苦下去还像话吗?
折玉跟在后面追了几步,还没张口就听姜染说,“我给你们带。”
多好,这么好的对门上哪儿找去,折玉无声地想,假如他们真是不赚钱的棺材铺和点心铺就好了,他们公子可以喜欢疯子,他跟小结巴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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