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一场小雪后正式入了冬,那些在秋日里不安分的情愫仿佛一夜之间沉寂下来,隐匿在茫茫苍白之中,不着痕迹地潜入深宅府邸。
这两月的光景,长安城颇不宁静。
关于昭安公主的传闻沸沸扬扬,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多得是奇葩的赞美。比如,说许清如才貌双全,在滇国与妖邪斗智斗勇,还有说她信佛,受佛祖保佑,才能免于死难,更有甚者,说她公然在朝堂上献计策,讲了舒王想讲但不敢讲的话,有功于他,日后很可能进宫做女官。
这些传闻,清如一概不理,她深知舆论的风向标由谁操控,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话。
她待在光德坊的家中,伺候卧病的父母,阿兄也被放回来了,清如用王室赏赐替他还了债,阿嫂本就见风使舵,看形势变好,便不在娘家jsg躲着,也回许家继续作妖。
母亲的病有所好转,居文轸从大秦商人那里拿到的药果然起了作用。
还是太监人脉广,不经商可惜了。清如暗想。
外面虽然风雨如晦,可在家里还是舒服的。她料理着家中上下事务,接手了阿兄手里还没有完全亏本的生意,又削减了家仆工匠等的人数、吃穿用度,变卖大部分田产和实在经营不下去的店铺。
被她这么一打理,曾经名满长安的许氏生意圈缩了一大半,也就算个中等商贾之家吧,可赚钱不急于一时,要懂得韬光养晦,如此才有重振旗鼓的可能。
皇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京中谣言四起,舒王太子宦官各派都在想方设法拉帮结派,目的性太过明显,推行新政的一批官员也陆续在政坛上被排挤,重则杀头抄家,轻则贬谪流放。
如此一来,大顺才是真的要变天了,若不提前保全自身,到时候太过打眼,许家近百年的家族基业就会毁在自己手里。
许清如唯独放心不下的,是那位出身侯门的庶女,她的阿嫂葛潆芝。
葛氏对许清如治家的举措很不满,三番五次去公婆那里告状,说再这么下去许家就玩完了。清如的长兄在经历大狱的严刑拷打后老实很多,也失去了发言权和决策权,阿父阿母为了耳根子清净,干脆搬到长安郊县的庄子上去住。
这样也好,乡下虽交通不便,但好在景色宜人,乡里和睦,父母也能松快些。
她提前在庄子上打点好,又分派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和伙计去照顾,隔时间还要亲自去送药,总之,倾尽所能尽一份孝道。
葛氏这才稍稍消停下来,可毕竟许家在光德坊的宅子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怪尴尬的,于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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