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眼神更亮了,陶阮态度突然软化,他也良心发现,想要说几句话和儿子套近乎儿:“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孩子,想想也是,要不是我当年心软把你留下了,你哪还能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会被野狗叼哪儿去……”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好歹也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你爷爷对你更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陶阮突兀地打断了他,“你就待在这等我消息。”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哎……”陈福寿话还没说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阮的背影消失在破旧楼梯。
再多待一秒,光是听到“爷爷”这两个字从陈福寿的嘴里说出来,陶阮都觉得自己要当场作呕。他紧紧抠着楼梯把手,眼神里的恨意浓到快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那个畜生有什么资格提爷爷?
爷爷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最后一天,他全身上下只剩两块钱,老人透过玻璃看见他,扎满管子的手用尽全力招了招。
“孙、孙,枕头,枕头底下,”因为中风,爷爷嘴巴闭合不了,只能徒劳地发出一些气音,陶阮急切地握住老人枯朽的手,想不顾一切把爷爷的手紧紧握在胸前,却因为那些管子而不得不放轻、再放轻。
“我知道,爷爷。我知道。”枕头下面的床垫里缝着一张存折,是这么多年来爷爷攒下来的低保,连生病住院都没有动过。
爷爷的意思他明白,可是陶阮接受不了。
“不说这个。刚打了针,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别说话了。”他轻轻拢了拢老人的手指,低声说。
想到往事,陶阮眼眶发热,攥着扶手弓下身子缓了很久,半晌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筒子楼。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好几天李漆都没有再出现,陶阮旁敲侧击地问过刘潼,只知道李漆最近都没怎么露过面。
“我有朋友在邻市海关,说那边儿刚缴获了一批,动静不小。”刘潼说,“怎么了?问这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陶阮摇摇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聊天页面。
“还在担心他找你麻烦?放心,这段时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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