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活,没下过地,能被狗叫吓得哆嗦,能被对联划破手指。可秦孝在这一刻觉得,元京墨才最是秀溪长大的模样,被山水滋养,被太阳偏袒,被人们喜爱,到了夜里,连星子都要眷顾。
密长微翘的睫毛梢上勾人靠近的,分不清是哪里落下的碎光。
“嗯......”元京墨睡得不舒服,背上的骨头硌得生疼,嗓子里不自觉发出抗议声,迷迷糊糊想揉揉发痒的眼皮才发觉手腕麻了。
“秦孝......”
“嗯。”
秦孝把他手腕松开从旁边起来:“下去睡。”
在房顶确实硌得慌,元京墨揉完眼睛又揉手腕,末了坐起来打着呵欠朝秦孝伸手:“你拉我一把......”
一回生二回熟,元京墨人还没站稳就熟门熟路往秦孝身上攀,闭着眼睛央秦孝再把他弄下去一次,说自己腿软下不了梯子,还知道含混不清地说“谢谢”。
夏天穿的衣服少,按道理抱下梯子该比冬天更容易,可秦孝托着软趴趴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在不算太高的梯子上歇了两次。
夏天的衣服实在太少了。
薄薄一两层布,贴在身上托在手上,一毫一厘都藏不住。
清清楚楚。
热。
房顶时的风蓦地停歇消弭,汗顺着头皮脖颈流进背心里。
秦孝把人往上托了托,到屋里床边放下,开了塑料电扇就转身出去,元京墨的鞋也忘了脱。
井里的水夏凉,秦孝提了一桶到院子边上的棚里,背心短裤脱了往铁丝上一搭,舀一瓢水直接兜头浇下去,再几瓢水冲掉身上的汗,这才想起没拽条内裤出来。屋里有人正睡着,秦孝迈一步又收回,草草抓过背心擦水,先套上穿过的短裤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