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然后继续等。
不知道第多少次抬头,也数不清第多少次盯着客车看一个又一个下车的人影。
从车门下来的人流已经从密集变得稀少,接着,稀少的三五个人也散开了。
何雪晴闷闷低头,伸手在地上描自己的影子。
“雪晴?”
何雪晴猛地抬头,看见何雨婷的同一秒就站起来,不过呆呆站着没动,直到何雨婷提着杨春苗用旧衣裳缝起来的行李包走近,她才迟疑着往前迈了点步子。
“怎么不在家等我,”何雨婷把她散乱的一缕头发掖到耳后,问,“来县城跟咱妈说了吗?”
何雪晴嘴和下巴控制不住地颤,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叫出来一声“姐”。
何雨婷变了脸色:“你怎么了?头发怎么剪了?”
“不是我,”何雪晴紧紧拽着何雨婷的手,像暴雨夜里攀附大树的藤,“是家里,咱妈、咱妈出事儿了……”
何雨婷在已经西斜的太阳底下站了会儿,她一早赶车,早午两顿饭都是在车上吃的饼干,这会儿忽然从胃里泛起酸,呕吐感和眩晕感同时剧烈存在,何雨婷在脑内震耳的嗡鸣声里断断续续听妹妹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为了赚钱,杨春苗在种田之余去帮工打糠,负责往进口塞玉米秸。那个打糠机进口朝上,很高,杨春苗个子矮,得站在两个摞起来的塑料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