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番:“你刚才也说了,看我的脸……还算顺眼,那就是能看的下去,夫妻之间,这点也很重要。”
“夫妻”一词讲起来真是别扭,像含了一枚青橄榄。自己明明还是个细长豆芽菜模样,说出“夫妻”两个字的时候,陈阿满觉得舌头都是涩的,好不习惯。
“嗯。”
郑其明不置可否,把烟灰缸推至一边,开始讲自己的情况:“我爸是骨癌,住市中心医院,动不了。请的有护工,但不是全天,还需要一个家里人看着,我要看店,忙不过来。”
“这个情况我能接受……如果咱们试着谈谈,觉得能谈的话,后面我可以去照顾你爸。”
“我爸病着,脾气差,人也精,别有用心的人逃不过他的法眼,毕竟是他要看我结婚,所以也要过他那关。”
郑其明把食指指尖搭在烟灰缸的边缘,说话的时候指尖微动,在玻璃上敲出有节奏的“叮”声,带着某种微妙的震慑,但语气很平淡。
果然这10万块不好挣,陈阿满暗想。一个木着脸的、分寸感很强的冰山男人,一个得骨癌的脾气很怪的爹,要通过这两个人的重重考验,过关斩将,才能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