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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起来的早,慕靖安不在他旁边,让他暂时忘了自己是慕靖安的男妾。
他由姜桂伺候洗漱,没用早膳,在堂屋小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是他的启蒙老师,前宰相濮兴怀所著的仕志,他早就读过不知多少次,不说倒背如流,也能轻松默写。
他回头找笔,从前笔墨都放在他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以方便他随手记录写小感。
他自然没有找到,这里不是他的小院,也不是他的学舍,而是宁王府慕靖安的起居殿。
他还没回过神,抬头看向姜桂,正要命他去取笔墨时,脑子忽然残忍的清明过来。
姜桂见他嘴唇微启却又没说话,问他:“少爷有何吩咐?”
“没什么。”沈衍易看向手中的《仕志》,随手翻了翻,字迹空白处依旧空白。
这不是他的《仕志》,他的那本已经被他写满了感悟。
沈衍易合上书,想到自己再不能科举,用不着看这些书了。
或许以后他还要从书中打发寂-寞苦闷,防止自己变得愚钝麻木。但现在看到书本只会让他想到自己的悲哀。
“少爷您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不用跟着我。”沈衍易拿着书去了房后小园子,那里有一片竹林,在阴雨天里清新雅致,却也有些阴森。
还下着蒙蒙细雨,很快沈衍易的外衫就潮湿冰凉,他在竹林里漫无目的散步,竹林尽头有个小亭子,小亭子占了两边院子,细雨中立于院墙之上。
沈衍易从拿出怀里揣着的书,手指在书面摩挲了好一会儿,眼神极度不舍,此时在他手上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本书,而是他的过去努力的一切。
眼泪啪嗒落在书上,他迅速用手抹掉,就好像这样便从没落过那滴泪。
沈衍易在书上吹了吹,等泪痕干透只留下小小的痕迹,他拿出方才顺手拿出来的火折子,莫名其妙的将书烧了。
白日淋过雨,不出意外沈衍易晚上起了热,偏偏他自己不知道,还在乱七八糟的梦里起伏挣扎。
他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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