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真的堕落成罪犯。
这样看起来,那个人的基因在闻亦身上并未发挥任何作用,唯独只做到了一件事,就是让闻亦厌恶自己。
在他那里,宽容别人和苛待自己同样根深蒂固。
其实闻亦自己也知道,他的人生根本经不起任何细品和推敲,放眼望过去,只有空旷和模糊。
他一直在外围打转,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的核心。
他缺乏自我肯定的逻辑,就像二维世界里的一条线,无法想象出一个立方体。
直到今日。
闻亦走到闻琳琅身边,弯腰握了握她的手。
闻琳琅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湮灭于幽暗之中。
闻亦和闻琳琅的每一次相见,都是他在为被宽恕做出的努力。他今年已经三十岁,没什么追求,唯一想要的就是闻琳琅的谅解。
恕免他的罪。
感情不可能改变一个人,却能让一个人产生改变的念头。
盛星河让他看到自己感情观上的荒谬之处,让他想重新梳理自己,去探究自己本可以、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他遇到过那么多人,可是只有盛星河会在他的伤口画出花。
闻亦放开闻琳琅的手,直起身,看着她。
沉默许久后,他突然说:“我知道你当时在看着我。”
闻琳琅的头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又静止住了。
闻亦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
“我知道你当时在看着我。”
对于童年时被保姆虐待这件事,闻亦从不愿意回想更多。因为到最后,所有的惊痛都会凝聚在一个点上。
那个点就是闻琳琅房间和保姆房中间,墙壁上的那个孔。
那时保姆被警察带走,闻亦一个人待着害怕,就哭着去找闻琳琅,尽管闻琳琅大概率还是会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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