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逼仄的屋檐下,一把素色的油纸伞旋开。
裴孟檀道:“殿下?”
“无事。”嬴追回头,脑子里却闪过刚刚看到的那半张冷冽的侧脸与一抹洗旧的远山紫。
入了内城,队伍在应天门前停下,众人纷纷下马。
嬴追拱手与秦裴二人作别,而后抬手做了个手势,只带着两名副官入宫城。
剩下的百余亲随在入城前就缴了械,此刻皆牵着马原地待命。
裴孟檀本想先安排他们去驿馆,叫不动人,也就作罢。
长公主入城时宫里便接到了消息,顺喜提前在午门等着,终于见人来了,忙上前请安。
嬴追的目光却滑过他弓起的脊背,穿过雪幕,落在崇和殿前跪着的半截人影上。
“他可有罪?”
顺喜哈着腰回头一看,没敢接话,只叹息一声。
嬴追便大步上前,两个副官一左一右越过顺喜。
大总管赶忙叫着“殿下”追上去,碎步却总归慢了几许。
太阳隐于云层之后,天色黯淡下来。
崇和殿前的绯红官袍上落满了白雪,有昨夜未化的,也有才将飘下的。
嬴追边走边解斗篷,不过眨眼便走到跪地之人的身后。
斗篷在半空旋出利落的弧度,带起的风拂去对方肩头的积雪,而后稳稳地把人罩住。
她转到人前,弯腰替对方系好斗篷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