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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又忙碌又辛苦,嘴里还念叨着小孩就是麻烦。
那婴儿本能地伸拳去挡,然无济于事,在如此摧残下,原本粉嫩的面色逐渐泛青,瞧着离鬼门关就差临门一脚。
在没点烛火的灶炉边,这幅画面很有冲击力。
俞思化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过去将孩子夺过来,眸中渐染薄怒:“你糊涂混账也该有个度!你手里可是一条人命!”
如此两声怒斥倒是让谢逢野嘴角笑意愈深。
他就是命中带欠,尤其在这种时候,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把人惹红眼那就很不合适。
“哎呦,原来你会发火啊,可把我吓死了。”
俞思化不回答,抱着孩子冷脸。
“命就是命,不是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什么也不当。”谢逢野把米丢回去,拍掉手上的灰,“首先,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带孩子,也问过你帮忙,你不答应呀。其次,这孩子人家送上门来的时候说了,‘拜托两位掌柜’,结果你倒好,个人回屋房门一关,真是没担当。”
“你看,你就算再怕孩子,现在不也能把他抱得稳稳当当?”
他每句话的尾调都有意往天上飘,誓要烧断俞思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好好看一看这小白脸生气的模样。
“谢逢野,你究竟受教何人。”俞思化连名带姓地叫了名字,他背对一院净月银辉,双眼却在闪烁寒光,一字一顿地问,“就为了打趣我,便能罔顾一条性命吗?”
风乍起。
吹得盛夏夜蝉鸣沸腾。
似有百虫在耳边呐喊,吵得谢逢野恍惚起来。
此情此景竟然同记忆里那段过往衔接上了,恍若故人踏月而归。
那是山蛮子把美人留在寨中的第二个月,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那日花轿在山中遭遇劫匪之事很快便传开,那权贵只当新嫁娘薄命,美人和家中亲人也因此误打误撞地躲过一劫。
为着不再旁生事端,在山蛮子上赶着答应了许多条“约法三章”之后,他决定暂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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