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悸动,像是一息之间蛮不讲理地送进了整个春天,把山蛮子浑身上下暖了个透,酥到牙深处。
“有……有什么好谢谢的呢。”
他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能不能把手臂抽出来还去一个拥抱。
柴江意却只做没听见他这些无措,轻声说:“男子相合,世做无伦无德,自此皆是歧途,或许会很苦,比我们在饥寒之境中吃不上饭更苦,比我们于战火中刀斧加身更苦,如果要选择跟你一道走,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要我,为什么是我?”
他问过之后,头顶默了许久,两人之间只剩下呼吸在浅浅往来,撩拨起阵阵心慌。
“世人就喜欢乱说。”山蛮子选择抽出手臂来,轻轻地把人拥住,又止不住地心疼起隔着棉服都能触到的骨头。
“我一直都痴痴傻傻的不懂道理,读不成书种不了地,空有一身力气,他们总爱说我生来就该这样,没有人疼没有人爱,得了病,坏了脑袋,治不好了。”
“我也想过,或许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好像让他们说着说着,我已经在他们嘴里过完了一辈子。”
他顿了顿,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后来你来了,我就知道,他们都是在放屁。”
柴江意低低笑了一声,又听山蛮子接着说:“我是烂泥一滩,你是明月无暇。”
柴江意好笑着问:“怎么,你想说你把我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