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圣人。”
“你说的有理,我看呐,他家定是余粮充足吧,晚间让三郎去要些来才是正经。”
“……”
声音听起来闲碎,时常几个人同时开口流转耳边,听得多了,俞思化也明白些,但他还是一次次往那路口望去。
那片风雪凄寒中,待晨曦露出大半,清光正正照亮黑寂巷口时,会有一人披雪而来,他身后带着咕噜咕噜的车轮声,碾过雪尘,压过老石砖。
他拉着一辆板车,板车上用枯草干枝围了一个男人。
躺着的男人似是身在病中,每回车轮因石路坎坷颠簸过一次,那个男人都要轻念一句。
俞思化凑近些,想听他在说什么,却只能听清到呓语。
可是梦中之人却能听的分明,那个身形干瘦的男子在前,每一句都会回应。
“我在。”
他们路过俞思化,头也不回地往巷尾那院去。
之后他们总在一处,或是出门,或是灯下闲聊,或是隔窗偷看。
对视,然后相爱。
红烛高照,窗影登对,却在风寂一瞬,独留一人怅然。
红衣喜服如火,一直烧到大梦尽头。
有人被丢在了那场白头到老的梦里。
那些零碎的场景互相连接,却总在快要完整之时“彭”地炸开来,碎成金青色幽火,徒增凄寒。
每每此时,俞思化都觉得头痛欲裂。
隔雪而望,像天地大梦尽现此时,怆然不已。
俞思化知道,在许多年前,那场无边风雪中,有两个人坚定地互相选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