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抢了木牌离开。
如今,净河是再也待不住了。
想到冥王,他又忍无可忍地扭紧眉头:“那冥王实在可恨!性情暴戾猖狂无度,如此品行,不配为神!”
净河愤愤捏拳:“怪只怪我见过真正的神仙,如今见冥王,实在恨我修为低下,否则怎能让他如此羞辱我们姻缘府!”
这话倒能在姻缘府引出许多共鸣。
“就是,我听闻他昨夜还召了阴兵入世,可见猖狂得没边!”
三人又聚在一处谴责了几句冥王,再看净河决意已定,便不再多劝。
此后数日,不世天因冥王前来折腾一回很是不太平,各种大小集议开了个没完没了。
反而受损最严重的浮念台因为被谢逢野拆得过于彻底,光是重建修复就腾不出人手来,一直无缘参与各项声讨,硬是将不问世事的规矩发扬到了极致。
天界如此,人间也不大太平。
早于半年之前夏里日烈之时,不知皇帝从哪得了面镜子,其镜面粗粝若石不可照物,就连边框都糙得不加精饰。
可皇帝却喜欢得不行,不但悬于自己的寝殿之中,更是日渐沉迷,甚至不再过问朝政。
眼看着原先勤谨的皇帝如此,大臣们个个急得抓心挠肝。
没想到这还不算,没过多久,皇帝更是下令搜罗各处美人入宫,此后琉璃顶内,声色鸣动不歇。
金罗帐内,香云烧如雾笼,一人掀开层层纱幔走进寝殿,露在外面那截脚踝白如脆纸。
他赤着脚来到石镜面前,默声立了一会,似在静静聆听什么,半晌才痴痴地笑起来,笑声响在寂静深宫,如哀唱不觉的凄厉苦歌。
跪在殿外的宫人面上都带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未料越笑越急,几乎要把自己窒息得背过气去,才顶着眼角泪花直起身,修长瘦弱的指尖抚过镜面。
“这样啊,那俞家小少爷就是柴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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