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从他张玉庄这条命里把什么给连根拔起。
留他残躯一幅,苟活于冷雨之中。
逼他看清什么叫做无可奈何,再任由孤悔泛滥成灾。
正文
春末寒风料峭。
那走南闯北的风自云端离开,誓要去看看大山大海,于是慢悠悠溜达过烟雨之地,散尽一身温柔,再到这西北苦寒之处,熬一熬刮骨寒意。
是夜,城东客栈临风面几扇窗似乎难以忍受这寒风之苦,此起彼伏地撞击出声以作示威,在寂静夜里,非要吵得院内院外都不得安宁。
在本该捂紧被窝进入梦乡时,还要听见这类造作之声,实在是一种折磨。
客栈掌柜经历数次深呼深吸,没能劝自己压住情绪。
连夜不能安睡如同受刑,他大叹一口苦气,掀开被窝起身出门。
本该气势汹汹而去,可面上那些凶恶之态在出门后就消散于短短三四步之内。
店里伙计顶着两眼乌黑从堂内柜台后冒出头来,苦巴巴地喊了声“掌柜的”打过招呼,才皱着脸哀求道:“要不您去劝劝上头那几位,好歹给一晚上安静日子呀,哎……”
叹气声被重重地揉进夜色里,化为鸦叫远去。
他耷拉着眼皮,一句话打个两个哈欠才断断续续说完,精神气差到了极点。
掌柜的面色并未好到哪去,听罢这话抬头看向二层那间厢房,嘴巴张了又张,手臂抬起又放下。
最后,还是将许多话语咽进肚里,才撤回目光,转过头来,脸上神情可用坚毅来形容。他呼着气,扯动肥圆的脸颊,说话时胡子一颤一抖的:“就你一天天的事多!人家是客人,”
语气之责备,神态之不满,好似他自己不是因为被吵得睡不着觉才冲出房门一样。
对于掌柜这种猝不及防的变化,伙计显然疑惑万分,毫不遮掩地铺了满脸,他皱着两根年轻的眉,再慢慢被一种叫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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