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拍了拍她的背:“如此说来,我倒是能理解小张大人。”
“理解他什么?”银月忿忿地道,“理解他不识抬举?”
“凡寄人篱下,哪有不识抬举的。”她笑,“就是太识抬举了,才不敢行差踏错。”
“可我大哥哥从来没有薄待他,家中上下也都是把他当公子的呀。”
“你们家里的人都很好。”陈宝香蹲在她身边道,“但被遗弃过的孩子,心会像飘在水面上的浮萍,哪怕池子再平稳无波澜,也能被一阵风就吹得摇摇晃晃。”
张银月睁着双眼,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不太明白。
陈宝香感慨:好羡慕她,一点苦也不曾吃过,自然也无法体会那种不安。
要在以前,张知序肯定反驳,说都是人,哪有什么无法体会的。
但现在,在亲身体验过她和他的不同、受过那么多震撼之后——
张知序选择点头:是的,她光凭想象完全无法体会。
“说来也巧。”张知序突然开口,“你二哥哥先前让我去考造业司的小吏来着,没想到小张大人先过去就任了。”
“造业司?”银月直缩肩,“这话只有二哥哥能说得这般轻巧,那地方可难考了。”
陈宝香也直掐大腿:大仙,你瞎说什么,我字都不认识还考试?
-你若想去,我的确可以帮你考上。
造业司连考核的官卷都是他出的,想考个小吏有什么难的。
陈宝香仍旧不情愿:我为什么会想去啊,我在荨园躺得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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