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微垂下的脖颈从容恢复成笔直,他眼波一动,回首,一双乌沉的墨玉瞳仁淡淡向着江炜扫去。
就那轻巧的一记眼风,迅速让江炜闭上了嘴。
江炜不敢看江烨那双雾沉沉的眼睛,慌乱失措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吭声吐出辩词。
“今夜中秋宫宴,皇太孙怎的此事方才入集英殿?”在场气氛十分古怪,江圆珠为化解,只好淡淡笑着同江烨攀谈了两句。
江烨唇畔携着笑意,肩头还残留月华,听了江圆珠的话,他轻淡地收回了眼神,目光流转回来时,对着人已是一张温和谦雅的笑意:“父君身体不适,东宫当中许多事务还需我主持,今日是以来迟。”
“方才席间父皇也提起,倒是我忘了。”江圆珠笑了笑。
江烨对江圆珠微一颔首:“既然如此,我带江炜先一步离开,姑母请便。”
江圆珠客气道:“也好。”
话毕,江烨披着鹤氅意欲先行,身后的侍卫们押着江炜,跟随江烨前行。
陆玖站在江殷的身后,看见江烨准备从他们身前经过。
恰时,远处一阵风拂过。
陆玖腰间松松系着的一条手绢恰好被这阵风吹落,飘落在了地上。
那一方绣着栀子花的手绢不偏不倚停落在江殷与江烨的跟前,与二人相隔距离都十分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