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
屏风后,隐约的模糊轮廓中,能看到一道影子,似乎是倾倒在木桶边。
殷决大步走到屏风后,心跳猛然间,几乎漏了一拍。
扶晔穿着一身雪白干净的单衣,双目紧闭,斜靠在木桶边缘,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肩头,却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呼吸声极浅,而青年的面色,因为水温的泛凉而苍白到近乎透明。
水珠浸透衣衫,隐隐约约间,殷决似乎能看到一小片火红的半翼胎记,从肩胛骨上、青年的单衣下透出。
祂却完全顾不上在意那么多,径直上前从木桶中抱出青年,客房空间的温度骤然开始升高,蒸腾的热气烘干了青年周身的水珠。
殷决指尖微微颤抖着,取来干净的厚实冬衣,将怀中之人层层裹起,脑海中一片混乱地,低声呼唤着。
只是睡着了吗?
可怎么会气息如此微薄?
今天青年便总是犯困,可这一路上,祂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便只当人族冬日容易嗜睡,不曾有所警觉。
殷决睁大着眼,一遍遍以灵力、检查着青年的经脉与丹田,得到的结果,却只是因为极为平常的体力不支而已。
可直觉告诉祂,并非如此。
忽然,青年的指尖微动,下意识的苏醒动作下,一直紧闭的双眼竟缓缓睁开,垂下的眼睫,纤长仿佛蝴蝶振翅。
半睁的眼眸,颜色浅淡得如同最漂亮的银色琉璃,空茫而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