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
内城浚仪街临街宅院后厢房。
“嘭……”
蒲扇大的巴掌用力地拍在房中八仙桌上,桌上的陶碗随着抖动,碗中酒水泼洒到桌上。
“这贼厮,欺人太甚!咱来汴京,可不是为他做事的。”一掌拍在桌上的方七佛怒目圆瞪,嘴里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坐在桌旁的仇道人和陆行儿的面色也颇为难看。
“道长,你看此事如何是好?”?等方七佛发泄过,陆行儿才向着仇道人开口,“不如将此事传讯于圣公,求圣公旨意?”
方七佛听到他这馊主意,忍不住讥讽道:“传讯往来间耗费的时日,怕是上元节都过完了,你这酸腐,到现在还要和稀泥?”
仇道人倒是没想到方七佛虽然说话不中听,倒也还有脑子,这陆行儿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非是成事之人。
此刻,仇道人捏着颌下长须,沉吟好一会才道:“传讯是来不及了,我等只能自行决断。圣公起事稍显仓促,以致我等在东京城内毫无布置,若无这半截明尊之助,这西楼可是难登啊!”
“可此次咱们带来的人手不多,若再有损耗,便是上了那樊楼西楼,怕也难以为继。”
陆行儿被方七佛噎得脸色很是难看,但也知道刚才他说的话孟浪了,只得把这口气咽下去,继续商议道,“况且那人也不比赊刀人易与,恶了他,咱在这东京城怕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