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害羞,又有点害怕,是谁这么无聊,这是想扒寡妇门吗?她不是寡妇,她的汉没有死去,只是失踪,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一次两次是自己看错了,黑影出现的次数多了,那就不会看错,肯定是外面有人。这个人是谁呢?是四油吗?四油光棍一条,最有可能。是大棒吗?大棒的那点心思,她能看懂一些,可她是有家室的婆姨,大棒你就死了心吧。是张三吗?是李四吗?……豆花把全谷子地最有可能的人梳理了一遍,谁都有可能,谁都又不像。
想是想不明白的,拿住证据才算。豆花多长了个心眼,睡觉前在窗户外墙根下撒上草木灰,然后支楞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一晚外面风平浪静,并无黑影出现。第二天再仔细一看,草木灰没有变化,还是头天晚上的样子,只有风吹过的痕迹,和虫子爬过的印记。是她疑神疑鬼,多虑了。
连续撒过几次草木灰,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说来也怪,撒草木灰的晚上,窗外平平静静,一旦不撒了,那个影子好像又出现了,好像专门和她捉迷藏一样,搅得她睡个觉都不踏实。
豆花想把这件怪事和公公说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敢说出口来,怕公公对她误会,又该骂她不守妇道,异想天开了。不说怕误会,说了更怕误会,豆花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不决,踌躇了好几天,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她终于鼓起了勇气,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疑虑和公公说说,她是一个本分的婆姨,她恪守妇道,时间长了,别人会对她说三道四的。
看着公公把一大海碗饭扒拉的呼噜呼噜响,看样子公公今天的心情不错,豆花就吞吞吐吐地说:“爹,爹……”话没说出口,自己脸先红了。老谷子抬起头来,等着豆花的下文。豆花却说:“爹,够不够啊,我再给您盛饭。”她真的难以启齿。
老谷子没有理她,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吃完了一大碗,自个起来又盛了一碗,趷蹴在那儿继续吃着。
和公公不好说出口来,她只能沿用自己的笨办法——撒草木灰,她就不相信,这个怪人能有草上飞的轻功,脚不沾地,在空中来回走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豆花故意睡的很迟,临睡前才撒了草木灰,第二天早上,草木灰上出现了两个个大大的脚印,这两个脚印往门楼子那儿走去,在围墙那儿消失不见了。围墙豁了一个口子,好长时间了都没有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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