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
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唯有月亮做证,大碾子做证,才是消弥误会的最好佐证。
轻风吹拂,风吹草动,星星眨巴着眼睛,月亮躲进了云层,大碾盘上空,风吹老榆树的叶子莎莎作响,老黄狗走到碾道里,轻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幕,冲着两人吠叫一声,害羞了似的,匆匆走开。夜游神四油又游到了哪里,把他那幽怨、凄苦的酸曲撒进了夜空里,随风飘扬在谷子地的每一个角落:
四月里来四月八,娘娘庙上把香插,?人家插香为儿女,咱俩插香为什么。
五月里来五端阳,软米粽子蘸沙糖,红糖那个白糖雪花糖,不如儿媳的小口口香。
六月里来热难当,儿媳大门下来乘凉,扇子摆来胭脂香,爱的公公东倒西歪不成样样。
…………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老谷子心满意足,指天发誓,要把豆花当做心肝宝贝。豆花意犹未尽,心里说不上来的畅快。公公儿媳两个像两只褪壳的蚕蛹,完成了一次蜕变。
忽然,狗们激烈地吠叫起来,先是一只两只,然后传染一样,全谷子地的狗们都约好似的,朝着柳叶沟方向,又扑又咬。豆花的第一感觉就是鬼子来了!鬼子是她的噩梦,一有个风吹草动,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鬼子。老谷子站在碾磙子上,也看不到发生了甚么,他又攀到老榆树上,朝着柳叶沟方向张望,这下看真切了,月亮底下,一队小鬼子正朝村里扑来,老谷子惊呼一声:“鬼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叫着豆花的名字,就见豆花跌倒在碾道里,瑟瑟发抖。他拉起豆花,不顾一切地往山里跑。豆花早已魂不附体,连衣服都没有系好,被公公拉扯着,跌跌撞撞。没跑出几步,老谷子又折返回去,说:“我的家底。”豆花知道他还惦记着粮囤里藏着的那点家财,就说:“都甚时候了,保命要紧。”然后可着嗓子喊起来:“鬼子来了!鬼子来了!”
“鬼子来了!”
“鬼子来了!”
一个尖细,一个粗犷,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响彻在谷子地的上空,和着狗的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乡亲们,大家扶老携幼,纷纷出动。一阵混乱过后,人去村空,只留下了无所适从的畜生在圈里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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