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管不顾,完全放开了缰绳,一手高高扬起环首刀,另一只手则是扣着骑弩。
完全不留余力。
或者说,是以命搏命!
口中的怒吼,似乎也在彰示着这点。
“无前!”
“无前!”
顿时,战马的悲鸣,人躯重重跌落地上的闷哼声,以及凄厉的惨叫,还有被碗口大马蹄践踏的骨碎之声,主宰了这片天地。
红黑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以及乌青色的肝脏场子,涂满了洮水畔。
不断的,有人落马被踩成肉糜。
不停的,有战马失蹄横飞而出,绊倒更多骑。
第一个冲进叛军阵列的杜县尉,倚仗着征战多年的经验,右手挥舞环首刀,左手持矛,状若疯虎,犹如一支饱饮长风的箭矢般势不可挡。
他已经刀劈矛刺死十几个叛军了。
身上甲衣裹着的红色战袍,被血液深深的渗了进去,异常妖艳。
连耀眼的阳光都被夺光彩。
只是,被占先机和兵力劣势,是勇猛也无法弥补的。
才两刻钟不到,护卫在他左右侧的骑卒,就已经几乎凋零殆尽。
也让一个满脸横肉、吊着三角眼的叛军,瞧准了机会,狠狠一刀劈在了他的左肩膀上。
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别说是再持矛,整支胳膊都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还是幸运的。
因为随着他冲锋的三百大汉将士,如今还在马背上的,已经不足百骑。
而且都是已经深深突入了叛军的阵中,四面都有矛尖和刀刃突来。
死在此地,也比老死床笫上好。
只是可惜,姜伯奕送我的好酒,还有一坛子没喝呢......
依然在独臂挥舞环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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