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可在这也许随时会有猛兽的密林之中,吹着寒凉的夜风,身下是粗粝砂石,却比任何时候睡得都要更安稳。
第二日醒来时,二人早就不知何时换了位置,一道躺在泥地中,虽并非拥抱,却是一个能呼吸相闻的距离,鼻间热息紧密地交缠。
萧远潮先行清醒,他看着睡意酣沉的薛应挽,直到鸟鸣啁啾,那双浓长的睫毛才在清晨第一缕日光中睁开双眼。
他恍惚生出一个念头,是否他也梦到过与薛应挽这般肆意的场景,不然为何会觉得如此熟悉,像是真的曾经发生过一般。
薛应挽支起身子,问他:“身体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可以上路。”萧远潮道。
薛应挽拆下发带咬着唇间,绑了轻便的马尾,露出那道细白纤长的后颈。
“走吧。”他说。
二人今日打算继续往林中走去,随着深入,也明显能觉察到植物生长得更为茂密繁杂,甚至形状都变得有些诡异。
从一开始的多为常见的深绿或灰黄的树叶,到逐渐变得有些鲜艳,甚至可以算得上瑰丽的一朵朵冒出的小花。
四处都有,有的长在地面,有的长在杂草中央,有的则是从树皮中向外延展而出。
可在这样一个久不见天日的森林里,是如何能有足够养分支撑这些花朵存活?
直到薛应挽看到了一棵年份稍小的树,树皮被撑开,满满当当挤满了这些五颜六色的花,花朵饱满丰溢,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