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她猜到宝贝儿子要说什么,只是恼恨拦不住让他出了门的下人们。
“快起来说话,地上凉。”她起身扶许优坐下,许大人不开心了,自己站了老半天媳妇也不心疼,自己找了个座坐下生闷气。
“来了一帮太监当着儿子的面前抢走了华韶。”许优焦急地望着屋外:“他们车马慢,现在肯定还在城里。”
许夫人掏出帕子替儿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缓缓道:“优儿糊涂了,你只是那华韶姑娘的常客而已,人家姑娘又不是你的,何来的抢字一说。”
“娘亲。”许优拉着许夫人的手急切地说:“您帮孩儿一把好不好,让那阉人放了华韶。”
许夫人仍是笑脸盈盈的慈爱模样:“你也太看重为娘了,司礼监的人连一品大员都得忍三分,何况我们这种隔了数代的皇亲。他若欺负的是你,我扔了这张老脸也饶不了他,可人家不过带走一个青楼女子,为个□□把事闹得也不怕旁人笑话。”许夫人把“□□”二字说得格外重。
许优怒而起身:“娘亲不帮我找王爷去。”
“胡闹。”许夫人有了怒色,“你玩个女人还动真心了?再胡闹以后也别想出门,二十好几的人了,没有功名没有家室,我和你父亲若不在了你就眼看着许家没落下去不成?”
“来人啊,送少爷老爷去书房呆着。”
许大人无端被儿子牵连向太太求情道:“夫人,为夫就不用去了吧?”
许夫人瞪了他一眼:“许明宪,儿子要出了书房半步,我拿你是问。”
华韶的车轿颠簸着向城外驶去,玉香院的宾客姐妹丫头仆役们站在门口目送着,站在楼上的鸨母道:“人都远去了,都回来吧。”鸨母看着华韶的车轿消失在街口拐角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疼,环儿递过来手绢:“太太别难受了,华韶姑娘心里肯定也舍不得您。”
鸨母拿过手帕拭掉眼泪,倔强地说:“我是心疼钱啊,区区几十两银子就把我的头牌接走了。哪里是舍不得那丫头,这院里的女人从良的嫁人的有谁舍不得我过?韶儿委屈不过是接他走的不是意中人,若抬了大轿来接的是如意郎君,只怕要嫌我贪财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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