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衣袍翻飞如风幡,看着那碎片散向空中。
仿佛一阵大风吹过,紫影成尘兀至空中,盘桓片刻而休,纷纷扬扬地落下。
若无名江畔万里桐花。
浓雾散尽,天清地明。立于石阶末护法的江南树收了灵障,只见孟微之独站在须弥台前。他快行几步,又慢下来,停在孟微之身后三尺处。
“看来阵眼不止一重。”他按着长珠,颇悠闲地一粒一粒地拨着,“正好贫道也算见多识广,若大天尊肯问问,我不定能想起些什么解阵眼的法子......”
孟微之回过身。原本脏兮兮的黄铜锁呐不知怎的重现光泽,别在他身侧,挡住半腰身€€€€若不细看,倒像一把剑。“剑”的主人不曾受伤,神态安然,侧过脸来。
一滴泪淌过他面颊,坠落而下。
江南树一惊:“怎么了?”
“没怎么。”孟微之似对那滴泪无知无觉,带着不满瞥他一眼,“你既知这阵眼还没解开,撤什么灵障?”
“不必了。”江南树正色道,“伯命没骗我们,阵眼在此,却只有一重。另一重极为险恶,是设阵者以血肉养在身上的......”
“这和养蛊有什么区别啊!”
二人回头,只见南乡子扛着琅€€满头大汗地自石阶上来。琅€€不喜欢被人头朝下地扛在肩上,又踢又打,叫道:“我要十四哥!”
“你怎么来了?”
“你问我?”南乡子大喊着,紧盯着他身后。他的嘴张合,孟微之却听不到他说话€€€€身后一声炸响,白光几乎蒙了他的眼,他只觉自己被谁扇了一巴掌,拍飞到山石壁上,一口鲜血当即吐了出来。
拍开大堆碎石,孟微之撑起上半身。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江南树,他看到一个如巨石般的人形,那人双目流赤焰,正对着自己。
“你也知自己不能免于因果。”
是叔山的声音,但比从前喑哑许多,仿佛他吞了不少炭火。
“这一回,换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