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神魂剖走。”
江南树猛地将他一拽,两侧灯火摇曳。
“这些本就是你的,你都拿回去,便还是创生天地之时神力齐天的初元天尊。”他紧攥着孟微之的手,“弹指平波,顿足定天,绝不会再有人阻碍你半分......”
“你疯了?我不在乎!”孟微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这是何意€€€€这么多神魂是哪里来的?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江南树定住,整个身子颤了颤。
他颈侧那枚策魔印开始变得鲜红。
孟微之注意到了那印子,方要凑上去查看,江南树用力将他推开,捂着颈侧咬牙不语。孟微之一个趔趄,看到他那副样子,毫不犹豫地又冲回去,单膝跪到江南树面前,将自己的喉头送了上去。
“你咬吧。”他道。
这策魔印根生执念之中,执念越深痛越切,无论谁都扛不过。
“江桐不敢......”
“你不敢?”孟微之没好气地道,“你分明都咬过了!在苍梧之野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不敢?”
江南树耳尖也烧起来。
他一句话不说,抬手将孟微之按进怀里,好像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缠抱上来。孟微之干脆闭气,扯着江南树的头发,可良久脖子上也没痛一下,倒是有点潮。
低眼一看,江南树死死抱着他,眼泪沾了大片前襟。
孟微之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眼底却也酸涩非常。光阴脱兔过,他抱着怀中人,只能想起千年前南海血色的天穹,他怀抱着垂死的江桐急登天极,散尽神力相救却回天无力,眼睁睁看着他变回一根桐木。
那时自己落泪了吗?不记得了。凡人生离死别,大抵都是泪如雨下的。可他是初元,是数十万年不灭的神尊,点化过千百神明。弹指一挥的事,分明不值得用千年再来遗忘。
可江桐不一样。
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安放了太多。三尺之外,三千年间,他从未与另一个人一同走过那么多路、看那么久的世间。选定的天地共主死在天地间,这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孟微之脸上,而折枝断剑则从万丈高空坠下,直刺在他灵台方寸之间。
“我算是赌输了。”他喃喃道,“我现在算是知道,就算是本尊也不能从心所欲、无所不能。别说创生天地,一千年前,居然保不全一个你。”
“无妨。”江南树道,“既往不咎,可我还想让你今后仍能从心所欲地多赌几次,绝不要受制于人了。”
孟微之一怔,只觉得他按在自己后背的手松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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