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干是他最大的功绩,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桑干被关停而毫不动容。”孟微之有些无力地反驳。他重新靠了回去,注视自己青筋毕露的手腕,再看向江南树。那小子倒没怎么消瘦,看起来精气神还不错,他自觉被折磨得有些半死不活、面色难看,于是默然别过了脸。
孟如海和胡有门神似的坐在他两侧。他和江南树隔着两尺,也不好意思去拉那小子的手。
忽然就明白当时江南树所说的话了。
不需要陀螺,不需要指征。
管它现实还是虚拟,只要知道这么个人在身边或远处存在着,他就能认定自己落在了实处,没有什么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
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孟微之便放心地从卫生间里出来,拥着身上的浴巾,盘腿坐在了床上。柔软的触感覆盖在他发顶,他隔着那层干燥的毛巾,感到江南树在给他仔细地擦干发梢。
“你头发变长了。”
“可我还没走几天,不至于。”孟微之笑了一声,抓着毛巾去擦脖子上的水,“我没什么胃口,你一会和他俩吃点吧……”
手腕被握上,江南树直起身去自背后抱住他。
孟微之没能再说出话。他条件反射般挣扎了一下,还没被擦干的发上水珠砸落到江南树绕在身前的手臂上,一滴两滴,好像他在融化。
“你冷得跟个冰块似的。”江南树含糊地道,“焐焐你。”
也过了好几天,孟微之以为他是想了。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干,就那么把头埋在他脖颈旁,而时间就在此刻相对地停止流逝了。孟微之向来不怎么能记得住人名,三四个月都不够他认一个自己的同门,却能让他此时毫无防备地靠在江南树身侧,握着这个“陌生人”的手€€€€一个注视了自己十二三年的陌生人。
“江南树,”他闭上眼,轻轻地摩挲那双手,“我怎么办呢。”
“你知道的,我是真能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的一切……维也纳的地下,魁北克的村庄或者太平洋当中的随便哪个小岛,只要你想去,我都能做到。”江南树吻他的耳后,而后道,“可你看,如果你一开始就想走,现在就不会回到这个奇点,对不对?”
“可是我不会在你和桑干之间做选择。”
孟微之回过眼看他,微皱起了眉。
“也更不需要你主动为此做任何愚蠢的牺牲。”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江南树把他转了半圈,叫他面对着自己,“我也惜命好嘛?你的逻辑很正确,要想解决这件事,就要把魏奇和他做的小动作都摆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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