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姻中所有的鸡毛蒜皮、争吵、疲惫与同床异梦,抵达了爱情的终点,共同驾驶那艘永不靠岸的霍乱之船。
你从来不相信任何关于磨合、关于适应、关于日久生情的言论,所有需要时间来打磨的关系都不完美。你只相信在最初便完美契合的关系,相信生涩、痛苦与热烈,相信凌晨三点钟的月亮,相信加冰的伏特加,相信从天而降的浪漫。
山顶人流如织,你们交握的手被冲散了,可是你一点也不担心。你向前伸出手,他的手便向后一捞,准确地在无数只手中握住了你的。
日出了。
你在日出的那一瞬确定了下一个旅行地点。
你说:“接下来去西湖吧。”
谢问东将保温壶拧开递给你,问:“为什么想去西湖?”
你距离西湖最近的一次,是大三的暑假在江苏实习时。那也是你拒绝了与他相见的那一次。
你时常在想,如果那年你与他见面,你们之间是否能少走那些弯路。
可你又想,若非经历了破碎与重铸、那曲月、山间孤魂与倾城,又怎能领略这份情感的曼妙。
于是你释怀。
你说:“不能假定没有选择的那条路会比现在的路更好,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到达西湖是傍晚,天空飘落濛濛细雨。你们撑着油纸伞,一人一口分吃热腾腾的烤红薯,沿着苏堤慢慢散步。
许多年前,苏轼写下“白雨跳珠乱入船”,来形容西湖之雨。十五年后,他再次来到杭州,情景再现。于是文豪挥墨,七绝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