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伏月收回手,将爱莫能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青年。
与诈尸后那副弱柳扶风的病弱样不同,四千年前的凌怀苏总是束起高高的马尾,喜欢穿热烈夺目的红色,说不出的骄矜张扬。
但幻境中,那个平常鬓发抽丝都要小题大做地重新梳头的人马尾凌乱,衣袍被血污染得看不出样子。听了琦岛主的话,他沉默地盯着白狐,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琦伏月: “若不是令师事先算出门派会遭此一劫,嘱托琦某时刻留意,恐怕今日酿成的祸患会更大。此事太多蹊跷,业火蚀心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是有人要蓄意陷害……近日可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出入山中”
凌怀苏垂着眼,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压根没听进去。
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颓废样,琦伏月叹了口气,直言道: “小友莫怪琦某说话难听,人死不能复生,小友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快振作起来,找出真凶,还贵派同门一个公道,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啊。”
“真凶”二字拨动了凌怀苏脑内的那根弦,他神经质地抬眼: “是,是了……那人既能下蛊,也必定有解蛊的方法,我这就抓他回来!”
凌怀苏说着便要提剑往外冲,被琦伏月拦下: “小友,你冷静些!业火蚀心花吞噬宿主的五脏六腑,这个结果是不可逆转的,要救治中了此花的人,好比要将煮熟的鸡肉恢复成活蹦乱跳的鸡,有违万事万物自然规律,即使施法做到,活过来的也不是原先的人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