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将建立一所医院需要花费的资金一项一项的给他分析清楚:“首先就是地。朝廷虽然划拨了半个里坊,虽然现在南边的里坊很多都称得上空虚,但总归会有一些百姓在居住。总不能就将这些百姓赶走吧?”
李承乾忙道:“自然要好好的安置。”
萧瑀在一旁点头。
“那安置的费用就是一笔钱。”巢明也在旁补充,“还有修建悲田院虽然算是徭役,但也是需要出一点工费的,还有材料钱、匠人们的费用。”
徐清麦继续道:“以及那么多家具物件的费用,还有支撑起一家悲田院转运需要大量的人手,有的甚至需要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学习……”
听他们这样一笔一笔的算来,李承乾不由得有些咋舌:“原来开一家悲田院竟然如此费钱。”
这样算下来,一万贯真的不多。
他以往从来没有这样实际的参与过如此细致的实务。
萧瑀见他的反应,和蔼微笑,这就是他今日同意李承乾来周家蹭饭的原因。他与他的父皇不同,陛下生与民间,从少年时期就爱斗鸡走狗、结交英豪,对民间事务十分熟悉。但李承乾不同,他和民间隔了一层纱,不知疾苦也从未经手过具体事务,萧瑀很怕他长成如杨广一般的人物。
这时候,周自衡从厨房出来,听到了他们的讨论,笑道:“殿下,可不单单是开悲田院需要钱,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萧瑀不悦的哼一声:“周补阙!”
周自衡立刻噤声了,对着李承乾眨眨眼睛。
他知道萧瑀的顾虑,名士和大儒们总是觉得君子不应该老是将“利”挂在嘴边,尤其是身为君王,更应该注意。他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他起争执。
反正可以在自己的课上面夹带一点私货么,要是现在就和太子少师闹翻了,那这课说不定都要飞了。